第81章 （事業線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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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 （事業線）
滿腹心思的去衛生間洗漱, 刷牙的半分鐘內, 方從緣的腦子裏閃過了很多。
最開始的確是孫言主動釋放善意，理由是認為她可能是“背景黨”, 到了後來, 情況突發急轉, 因為孫言的師兄師姐在永豐抱團的緣故，自己開始有意接近她。
到現在為止, 已經分不清是誰在套路誰了。
洗手臺上的水嘩啦啦的流著，不知不覺間漫了出來, 順著光滑的臺面蔓延到地磚上，裹在棉拖鞋的腳趾間逐漸感覺到一股瑟縮的涼意，迅速傳遞到瘋狂運轉的大腦中。
方從緣把腳挪開, 深吸一口氣，僵硬的伸手關掉水龍頭，不斷流淌的水很快靜止下來, “滴答滴答”的聲音也停了。
衛生間裏突然安靜的可怕。
擡頭，鏡子裏的女人頭發淩亂，滿臉蒼白, 只有那雙眼，血絲密布, 通宵未睡的後遺癥。
方從緣怔楞，數秒後，猛的將頭灌進了冰涼的洗漱盆裏，刺骨的冷凍得臉頰都開始發疼, 麻木掉的頭腦卻因為突來的刺激又開始機械化的運轉。
直到感覺呼吸都有點不順暢後，方從緣才重新擡頭，鎮定地拿過一側的面巾將臉上滴答滾落的水珠擦幹凈。
眼中的血絲淡了些。
客廳裏，湯加剛吃完早飯，在收拾碗筷。
“早上洗頭？緣緣你不冷嗎？”
“不冷，我就只是把前面的幾撮頭發洗了一下。”出口的聲音有點沙啞，方從緣幾不可見的皺眉，慢慢挪步到沙發上，倒了杯溫水暖暖嗓子。
湯加麻溜兒的收拾好碗筷端去廚房，刷刷的水聲隨後響起。
孫言端著剛煮好的湯圓出來，熱氣蒸騰，她姣好的面容在繚繞的白霧後隱隱閃現，格外的柔美。
“孫言，你是直接向張姐請的假還是？”勺子在瓷碗中隨意攪拌了幾下，方從緣漫不經心的問她。
“肯定是向葉主管請假啊。”
孫言在她旁邊坐下，按開電視機，邊切換屏道邊說，“請假這種小事還去麻煩張編，這不是找罵嗎？！再說了，我也沒有張編的電話。”
碗裏的熱氣在機械的攪拌下散了許多，方從緣舀出一個圓滾滾的湯圓，玫瑰花生餡被咬破的瞬間，清甜溢了滿口。
“我走了。”湯加洗完碗，換好鞋，沖兩人招手。
沙發上的兩人異口同聲，“湯姐，拜拜。”
碗裏的湯圓一個個的減少，剩下最後三個時，方從緣有點被甜膩了。
“孫言，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啊？”
“沒想過。”孫言答的很爽快，“想了也沒用，往往希望越大失望越多。”
“你呢？”她問。
“我想成為張姐這樣的女強人。”
“她？”孫言努嘴，“當她有什麽好的，快三十了孩子也沒有一個，聽說她和她老公貌合神離的。”
很輕蔑的語氣。
方從緣低頭，將碗裏的湯圓吃幹凈，端著碗去廚房。
孫言把釘在電視上的雙眼挪開，爭著過來拿碗，渾濁的湯水淌了出來，孫言擰眉，“你看吧，你還給我多添麻煩，害得我待會兒又要拖地。”
方從緣莞爾，“好孫言，謝謝你。”
孫言佯怒，嬌俏的白了她一眼。
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，方從緣不自覺的開始瞇眼，孫言洗完碗出來的時候，她已經陷入了熟睡的狀態。
孫言放下拖把，去臥室裏把她的厚被子抱出來，給她從頭到腳掖緊實了，才又繼續拖地。
正是年初，雜志社的事務堆積如山，其他部門還沒有正式上工，所以大事小事都暫時挪到了廣告發行部。
孫言雖然有心想再多請一天假，但是無論是方從緣還是部門的劉主管都極不讚同，孫言只好苦哈哈的滾回了雜志社。
關於是否在雜志社繼續工作，方從緣在休息的這幾天裏思考了很多。
如果她貿貿然地和張禎提出離職，不但得不到兩個多月辛苦付出的工資，甚至連在學校備案的實習報告也沒有辦法提交。
雖然她可以去找高揚幫忙，但是方從緣不想給高揚留下一個“麻煩精”的形象。
男人都是一個德行，嘴上掛著“沒關系、小事一樁”，其實心裏門門清。
而且，更為重要的是，如果她從Yolon離職了，林馨仍然想要報覆她那要怎麽辦？
女人的嫉妒心有時候是不能小覷的，尤其是對於林馨這樣順風順水的大小姐而言。她終日無所事事，萬一哪天想不通了又給她偷偷使個絆子，她說不準又著了道。
除非林馨能真正和安世宇從訂婚走向結婚，也許她的這種猜忌心才會徹底淡下來。
可是，張禎在朋友圈裏秀的九宮格照片，林馨冷若冰霜，安世宇連只葉片角都沒有……
腦子裏浮現出諸多可能性，方從緣一一考量後，決定先留在雜志社裏觀望一段時間，根據後期的局勢再行調整。
畢竟，明槍易躲，暗箭難防。
初七，各單位正式上班。
策劃部的一眾美女從大清早來到辦公室後就開始叫苦連天，格子間裏喧嘩聲不斷，大家顯然還沒有從春假的悠閑放松中緩過勁來。
每當有主管級大人物走過時，格子間內諸人有志一同的瞬間轉為鴉雀無聲，再過個幾分鐘，又開始悉悉索索，故態覆萌。
方從緣在冷板凳上坐了一上午，耳朵裏灌滿了各色議論，各色抱怨，未婚的吐槽家裏安排的相親對象，已婚的抱怨老公孩子。
直到時針走向十二點，午休時分，嘰嘰喳喳的諸人宛如掙脫牢籠的雞群般撲楞楞往格子間外飛去，方從緣不自覺的舒了一口氣，耳根子總算是清靜了。
她關上電腦，低頭去拔電源，再一擡頭的功夫就看見王助理板著臉站在她的凳子旁邊。
方從緣手上一滑，在筆記本電腦即將擦出手掌的一瞬，她倏地用力握緊，嘴角扯出一抹公式化的微笑，“王助理。”
“小方，你今天的表現很不錯。”王助理舒緩下淩厲的眉眼，先是讚賞了她一句，才又接著說，“張主編讓你和她一起去吃午飯。”
“一起吃午飯……？”放電腦的手頓了幾秒，方從緣低頭，借助放電腦的功夫思索十數秒後，很快從驚疑不定的情緒中抽離出來，換上一副受寵若驚的假臉。
王助理向前跨出幾步，輕拍她的肩，“好好表現，這次飯局，安總也在。”
方從緣點頭，把包裏一早備好的牛肉幹摸出來，淺笑著遞給她，“王姐，這是我老家的特產，本來打算下班了再給你拿過來的。”
這時候，格子間裏空蕩蕩的，人都走光了。
“你這孩子……”王助理眼角的笑紋漸深，語重心長地說，“今天安總來巡視，就數你的表現最好，一直踏踏實實的做事，不多話，也不到處亂竄，這些我們都看在眼裏的。安總是我們海慈傳媒的總經理，你要是能得到他的青眼，以後前途無量。你一定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。”
“謝謝你，王姐。”
是陷阱還是餡餅，她一定會好好分辨，絕對不會再輕易言信。
十二點十五分，張禎準時從主編室出來。方從緣趕緊停下手上的策劃案，笑著陪同她下樓，奔赴未知的飯局。
吃飯的地點是在金開大廈附近的一家高檔中餐廳。
張禎熟門熟路的走進門牌號為“冬蘭”的包房，方從緣大致落後她幾步，保持一段謙卑的距離。
包房裏坐了一男一女，女的是廣告發行部的劉主管，男的應該就是那位海慈傳媒的安總，三十來歲的年紀。
此時，他低著頭，正在專註的翻看著手上的菜單，方從緣一時間看不清他的相貌幾何。
“小方，你來這邊坐。”張禎自若地落座後，發現方從緣還局促的站在門邊，趕緊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。
方從緣微赧，張禎身旁的空位的右手邊坐的就是那位安總，以她的身份坐在那裏實在是有點不合時宜，但是眼看張禎語帶催促，劉主管也跟著擡頭看了過來，眼裏閃過顯而易見的驚訝。
方從緣只能趕鴨子上架，硬著頭皮走過去坐下。
她適才一落座，安總也翻完了手上厚厚的一本菜單，順手遞給在旁等候的服務生，“再來兩瓶1573。”
服務生恭敬應下，推門而出。
“安總，你可真是慧眼識珍珠。”張禎極為大方的介紹道，“小方雖然才來我們雜志社幾個月，但是去年底做的初春策劃廣受好評，比社裏的好多老員工都強多了。”
劉主管眼中瞬間滑過一絲了然，也跟著開口，“原來是安總看上的人才。”
方從緣正襟危坐，等張禎和劉主管都說完後，才向著身側的男人低頭致意，“安總好。”
“你好。”男人側頭，輕聲笑道，“小方，我們社裏就是需要你這樣的人才，踏實肯幹，腦子也靈光。”
很有“老總風範”的讚語。
方從緣連忙自謙道，“是主編、劉主管和安總你們太看得起我了，其實初春策劃的方案是大家一起努力出來的成果，我只是給出了一點個人的小小看法，最後的大方向都是由主編來拿定的，真要說功勞，那也是主編能對現在的市場精準把握的功勞。”
“安總，你看她，還這麽謙虛。”張禎笑著打圓場。
安總也揚眉，“年輕人謙虛點是好事。但是，小方，你也不用這麽拘束，我就是看你比較踏實勤奮，才讓張禎帶你一起過來，也就是一起吃一頓飯，你盡可以隨意點。”
方從緣淺笑著點點頭，挺得筆直的身軀登時軟了下來，往凳子上松松一靠，很放松的姿態，只是心裏的那根弦卻繃得更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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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開始的確是孫言主動釋放善意，理由是認為她可能是“背景黨”, 到了後來, 情況突發急轉, 因為孫言的師兄師姐在永豐抱團的緣故，自己開始有意接近她。
到現在為止, 已經分不清是誰在套路誰了。
洗手臺上的水嘩啦啦的流著，不知不覺間漫了出來, 順著光滑的臺面蔓延到地磚上，裹在棉拖鞋的腳趾間逐漸感覺到一股瑟縮的涼意，迅速傳遞到瘋狂運轉的大腦中。
方從緣把腳挪開, 深吸一口氣，僵硬的伸手關掉水龍頭，不斷流淌的水很快靜止下來, “滴答滴答”的聲音也停了。
衛生間裏突然安靜的可怕。
擡頭，鏡子裏的女人頭發淩亂，滿臉蒼白, 只有那雙眼，血絲密布, 通宵未睡的後遺癥。
方從緣怔楞，數秒後，猛的將頭灌進了冰涼的洗漱盆裏，刺骨的冷凍得臉頰都開始發疼, 麻木掉的頭腦卻因為突來的刺激又開始機械化的運轉。
直到感覺呼吸都有點不順暢後，方從緣才重新擡頭，鎮定地拿過一側的面巾將臉上滴答滾落的水珠擦幹凈。
眼中的血絲淡了些。
客廳裏，湯加剛吃完早飯，在收拾碗筷。
“早上洗頭？緣緣你不冷嗎？”
“不冷，我就只是把前面的幾撮頭發洗了一下。”出口的聲音有點沙啞，方從緣幾不可見的皺眉，慢慢挪步到沙發上，倒了杯溫水暖暖嗓子。
湯加麻溜兒的收拾好碗筷端去廚房，刷刷的水聲隨後響起。
孫言端著剛煮好的湯圓出來，熱氣蒸騰，她姣好的面容在繚繞的白霧後隱隱閃現，格外的柔美。
“孫言，你是直接向張姐請的假還是？”勺子在瓷碗中隨意攪拌了幾下，方從緣漫不經心的問她。
“肯定是向葉主管請假啊。”
孫言在她旁邊坐下，按開電視機，邊切換屏道邊說，“請假這種小事還去麻煩張編，這不是找罵嗎？！再說了，我也沒有張編的電話。”
碗裏的熱氣在機械的攪拌下散了許多，方從緣舀出一個圓滾滾的湯圓，玫瑰花生餡被咬破的瞬間，清甜溢了滿口。
“我走了。”湯加洗完碗，換好鞋，沖兩人招手。
沙發上的兩人異口同聲，“湯姐，拜拜。”
碗裏的湯圓一個個的減少，剩下最後三個時，方從緣有點被甜膩了。
“孫言，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啊？”
“沒想過。”孫言答的很爽快，“想了也沒用，往往希望越大失望越多。”
“你呢？”她問。
“我想成為張姐這樣的女強人。”
“她？”孫言努嘴，“當她有什麽好的，快三十了孩子也沒有一個，聽說她和她老公貌合神離的。”
很輕蔑的語氣。
方從緣低頭，將碗裏的湯圓吃幹凈，端著碗去廚房。
孫言把釘在電視上的雙眼挪開，爭著過來拿碗，渾濁的湯水淌了出來，孫言擰眉，“你看吧，你還給我多添麻煩，害得我待會兒又要拖地。”
方從緣莞爾，“好孫言，謝謝你。”
孫言佯怒，嬌俏的白了她一眼。
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，方從緣不自覺的開始瞇眼，孫言洗完碗出來的時候，她已經陷入了熟睡的狀態。
孫言放下拖把，去臥室裏把她的厚被子抱出來，給她從頭到腳掖緊實了，才又繼續拖地。
正是年初，雜志社的事務堆積如山，其他部門還沒有正式上工，所以大事小事都暫時挪到了廣告發行部。
孫言雖然有心想再多請一天假，但是無論是方從緣還是部門的劉主管都極不讚同，孫言只好苦哈哈的滾回了雜志社。
關於是否在雜志社繼續工作，方從緣在休息的這幾天裏思考了很多。
如果她貿貿然地和張禎提出離職，不但得不到兩個多月辛苦付出的工資，甚至連在學校備案的實習報告也沒有辦法提交。
雖然她可以去找高揚幫忙，但是方從緣不想給高揚留下一個“麻煩精”的形象。
男人都是一個德行，嘴上掛著“沒關系、小事一樁”，其實心裏門門清。
而且，更為重要的是，如果她從Yolon離職了，林馨仍然想要報覆她那要怎麽辦？
女人的嫉妒心有時候是不能小覷的，尤其是對於林馨這樣順風順水的大小姐而言。她終日無所事事，萬一哪天想不通了又給她偷偷使個絆子，她說不準又著了道。
除非林馨能真正和安世宇從訂婚走向結婚，也許她的這種猜忌心才會徹底淡下來。
可是，張禎在朋友圈裏秀的九宮格照片，林馨冷若冰霜，安世宇連只葉片角都沒有……
腦子裏浮現出諸多可能性，方從緣一一考量後，決定先留在雜志社裏觀望一段時間，根據後期的局勢再行調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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策劃部的一眾美女從大清早來到辦公室後就開始叫苦連天，格子間裏喧嘩聲不斷，大家顯然還沒有從春假的悠閑放松中緩過勁來。
每當有主管級大人物走過時，格子間內諸人有志一同的瞬間轉為鴉雀無聲，再過個幾分鐘，又開始悉悉索索，故態覆萌。
方從緣在冷板凳上坐了一上午，耳朵裏灌滿了各色議論，各色抱怨，未婚的吐槽家裏安排的相親對象，已婚的抱怨老公孩子。
直到時針走向十二點，午休時分，嘰嘰喳喳的諸人宛如掙脫牢籠的雞群般撲楞楞往格子間外飛去，方從緣不自覺的舒了一口氣，耳根子總算是清靜了。
她關上電腦，低頭去拔電源，再一擡頭的功夫就看見王助理板著臉站在她的凳子旁邊。
方從緣手上一滑，在筆記本電腦即將擦出手掌的一瞬，她倏地用力握緊，嘴角扯出一抹公式化的微笑，“王助理。”
“小方，你今天的表現很不錯。”王助理舒緩下淩厲的眉眼，先是讚賞了她一句，才又接著說，“張主編讓你和她一起去吃午飯。”
“一起吃午飯……？”放電腦的手頓了幾秒，方從緣低頭，借助放電腦的功夫思索十數秒後，很快從驚疑不定的情緒中抽離出來，換上一副受寵若驚的假臉。
王助理向前跨出幾步，輕拍她的肩，“好好表現，這次飯局，安總也在。”
方從緣點頭，把包裏一早備好的牛肉幹摸出來，淺笑著遞給她，“王姐，這是我老家的特產，本來打算下班了再給你拿過來的。”
這時候，格子間裏空蕩蕩的，人都走光了。
“你這孩子……”王助理眼角的笑紋漸深，語重心長地說，“今天安總來巡視，就數你的表現最好，一直踏踏實實的做事，不多話，也不到處亂竄，這些我們都看在眼裏的。安總是我們海慈傳媒的總經理，你要是能得到他的青眼，以後前途無量。你一定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。”
“謝謝你，王姐。”
是陷阱還是餡餅，她一定會好好分辨，絕對不會再輕易言信。
十二點十五分，張禎準時從主編室出來。方從緣趕緊停下手上的策劃案，笑著陪同她下樓，奔赴未知的飯局。
吃飯的地點是在金開大廈附近的一家高檔中餐廳。
張禎熟門熟路的走進門牌號為“冬蘭”的包房，方從緣大致落後她幾步，保持一段謙卑的距離。
包房裏坐了一男一女，女的是廣告發行部的劉主管，男的應該就是那位海慈傳媒的安總，三十來歲的年紀。
此時，他低著頭，正在專註的翻看著手上的菜單，方從緣一時間看不清他的相貌幾何。
“小方，你來這邊坐。”張禎自若地落座後，發現方從緣還局促的站在門邊，趕緊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。
方從緣微赧，張禎身旁的空位的右手邊坐的就是那位安總，以她的身份坐在那裏實在是有點不合時宜，但是眼看張禎語帶催促，劉主管也跟著擡頭看了過來，眼裏閃過顯而易見的驚訝。
方從緣只能趕鴨子上架，硬著頭皮走過去坐下。
她適才一落座，安總也翻完了手上厚厚的一本菜單，順手遞給在旁等候的服務生，“再來兩瓶1573。”
服務生恭敬應下，推門而出。
“安總，你可真是慧眼識珍珠。”張禎極為大方的介紹道，“小方雖然才來我們雜志社幾個月，但是去年底做的初春策劃廣受好評，比社裏的好多老員工都強多了。”
劉主管眼中瞬間滑過一絲了然，也跟著開口，“原來是安總看上的人才。”
方從緣正襟危坐，等張禎和劉主管都說完後，才向著身側的男人低頭致意，“安總好。”
“你好。”男人側頭，輕聲笑道，“小方，我們社裏就是需要你這樣的人才，踏實肯幹，腦子也靈光。”
很有“老總風範”的讚語。
方從緣連忙自謙道，“是主編、劉主管和安總你們太看得起我了，其實初春策劃的方案是大家一起努力出來的成果，我只是給出了一點個人的小小看法，最後的大方向都是由主編來拿定的，真要說功勞，那也是主編能對現在的市場精準把握的功勞。”
“安總，你看她，還這麽謙虛。”張禎笑著打圓場。
安總也揚眉，“年輕人謙虛點是好事。但是，小方，你也不用這麽拘束，我就是看你比較踏實勤奮，才讓張禎帶你一起過來，也就是一起吃一頓飯，你盡可以隨意點。”
方從緣淺笑著點點頭，挺得筆直的身軀登時軟了下來，往凳子上松松一靠，很放松的姿態，只是心裏的那根弦卻繃得更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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